&esp;&esp;房间里安静地只剩下茶杯搁在桌面的清脆声响,偶尔挟着江少几句散漫的话声。
&esp;&esp;叩叩。
&esp;&esp;厚重的门板不轻不重敲击两下,走进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男人。
&esp;&esp;身上齐整地套着西装,皮鞋擦得增光瓦亮,发丝一丝不苟背在脑后,细长的凤眼弯成条窄缝:“哟,哥几个开会呢?”
&esp;&esp;江少瘫在沙发上,眼睛上下一扫,忽然哈哈笑了声:“嚯,周颂,你这西装一穿,还真有点人模狗样的。”
&esp;&esp;“去你的吧江望,”周颂也乐了,抬腿迈进屋里,视线漫不经心扫过陈冬一眼:“瞅你那个骚包样,你才是开屏来了。”
&esp;&esp;他大大咧咧坐在江望身边,从怀里摸出个黑盒子递了过去:“尝尝这个。”
&esp;&esp;蜥蜴皮的便携雪茄盒里,整齐码着五支细长的浅色雪茄,尾端带着条小辫子。
&esp;&esp;“我靠特立尼达?”江望惊叹道,小心翼翼拿起一支,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:“行啊周公子,把传家宝贝都给拿出来了?你家老爷子回去不得削你啊。”
&esp;&esp;周颂耷着眼皮翻出抽屉里的雪茄剪,腕子随意一挥:“上周跟家里去参加个酒会,古巴大使送的,我就随手拿了几支。”
&esp;&esp;他咬着雪茄,话声也有些含糊不清。
&esp;&esp;若蜂蜜浸泡过一般的温暖香气在空中弥散开来,隐隐渗着丝花果芬芳。
&esp;&esp;江望动作微微一顿,掀起眼皮扫了贺蓝越一眼,面上仍挂着笑意:“你家老爷子面子可真够大的。”
&esp;&esp;周颂夹着雪茄,摸起雪茄盒又向贺蓝越递了递,下巴一抬:“越哥,来一支。”
&esp;&esp;贺蓝越微微抬起手,整齐修长的手指抵在皮面上,把雪茄盒轻轻推回了几寸:“今天嗓子不舒服。”
&esp;&esp;“越哥今天是没口福了。”江望吞云吐雾着,懒洋洋地来了句。
&esp;&esp;“越哥可得注意身体,”周颂收回腕子,嗓音淡了几分:“你跟我们可不一样,手底下那么多人指望你吃饭呢。”
&esp;&esp;他说着,指节略微使力,雪茄盒吧嗒一声合了起来。
&esp;&esp;江望眯了眯眼,口中喷出股浓郁的烟雾。
&esp;&esp;包间门忽然被推开。
&esp;&esp;门外立着两位容貌姣好的姑娘。
&esp;&esp;一位穿着件连衣裙,皮鞋哒哒踏在地毯上;另一位留着头挑染的浅金短发,破洞牛仔裤配着双厚底儿皮鞋。
&esp;&esp;俩人穿着打扮极为不同,样貌却长得一模一样。
&esp;&esp;短发那位率先迈进屋里,笑眯眯地打着招呼:“久等啦。”
&esp;&esp;江望夹着雪茄,胳膊一抬,把周颂顶出去几丈远:“来来来,桃桃,坐这儿来。”
&esp;&esp;傅桃桃大大方方坐在江望身边,十分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,嘿嘿笑了声:“想我没?”
&esp;&esp;“夜不能寐啊。”江望感慨着,手指抠了抠傅桃桃膝盖上的破洞:“你这是叫狗给啃了?”
&esp;&esp;“懂不懂时尚,”傅桃桃翻个白眼,随即又高兴起来:“赶明儿给你也买一条,咱俩穿情侣的。”
&esp;&esp;身着连衣裙的姑娘提着只小皮包踏进门,像颗散发着柔和辉光的美丽珍珠,裙摆扬起优雅的弧度。
&esp;&esp;路过陈冬时,那双平和的眼眸微弯出个细微的弧度,轻轻冲她点了点头。
&esp;&esp;陈冬的大脑空白了一瞬,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,她便已然收回了视线。
&esp;&esp;“狗东西,”周颂龇牙咧嘴地骂江望一句,又伸长腕子,狼狈地把名贵的雪茄摁灭在烟灰缸里,另一手在空中胡乱扇动两下:“淮棠啊,坐这边来。那块味儿太冲,江望很没素质。”
&esp;&esp;“啊,是,”江望眯着笑眼应声,嘴里懒洋洋吐出个烟圈:“这么好的东西,估计这辈子也就能抽上这么一根,我可不舍得掐了。”
&esp;&esp;周颂的目光一直腻在傅淮棠身上,瞧见她十分自然地走到贺蓝越身边打了声招呼,随后便隔着段距离坐在贺蓝越身侧。
&esp;&esp;他肩膀蓦然松懈几分,话声也散漫起来,面上仍挂着笑:
&esp;&esp;“拉倒吧。你跟着越哥,金山银山都有了,还在乎这么区区几根雪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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