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5
闻叙之将那封令人作呕的信撕得粉碎后胡乱塞进口袋,魂不守舍地走回了教室。
她脸色苍白得吓人,额角和鼻尖渗出了细密的冷汗。
扔花盆的凶手还没找到,那个资助人又无处不在地窥视着她。
怎么办…怎么办……
谁能救我……
时序…你在哪里……盛期……他……
混乱的思绪和恐惧让她胃里一阵翻涌,几乎要呕吐出来。
下课铃响,温璃拿着自己的笔记本走到了闻叙之桌旁。
“这是今天的笔记。”
她将本子轻轻放在闻叙之桌上,声音温和。
学习成绩在德世也是一项重要的指标,事关闻叙之是否能顺利毕业。
温璃作为学习委员,也有义务辅导班里的吊车尾同学,帮助他们提高成绩。
但她一般不管其他人,那些小姐少爷也不用她管。
闻叙之还是被吓得身体一颤,猛地抬起头,眼里盛满了惊惶的泪水。
温璃的心脏刺痛了一下。
她不知道班主任对闻叙之说了什么。
但她可以肯定,有什么东西正在摧残闻叙之本就脆弱的精神状态。
温璃只是静静地站在桌边,用自己单薄的身影为闻叙之隔开了一部分探究的视线。
闻叙之看着桌上那本笔记,又看了看站在身旁沉默的温璃,鼻尖一酸,差点掉下泪来。
她慌忙低下头,紧紧抓住了那本笔记,指尖用力到发白。
“……谢谢。”
温璃看着她脆弱颤抖的模样,第一次尝到了无力感的苦涩。
她知道闻叙之在害怕,在恐惧,而她无从知晓恐惧的根源。
她想保护她,想像拉开她躲过那个花盆一样,将她护在自己身后,隔绝所有伤害。
可是……她能做什么?
面对那些藏在阴影里的恶意,她无法为她解决任何麻烦。
温家和盛家实力相当,她可利用的资源本应该和盛期一样多。
但她是个不受宠的“异类”,被家族边缘化,能动用的力量微乎其微,甚至常常被忽视。
以前,她对此毫不在意。
那些权势、金钱、人脉,在她看来不过是无聊的游戏。
可现在……
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,这些东西…真的有用。
如果她拥有那些,她也可以给闻叙之一个避风港。
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承受恐惧,自己却只能做这些自我感动的事。
温璃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,指甲深深陷入掌心。
那些她曾经看不起,也不屑去争的东西……她避之不及的家族钱权和肮脏手段……
为了闻叙之,她要去做。
她要去争,去抢,得到足够的力量。
然后,拯救她的“救世主”。
下午的课程在机械性地抄写笔记中结束,闻叙之回过神,动作缓慢地开始收拾东西。
她刚拉好拉链,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就伸了过来,不由分说地将书包抢走。
闻叙之茫然抬头,对上盛期有些不自然的表情。
“走了。”
他语气硬邦邦的,视线飘忽,把她的粉色书包甩到自己肩上,和他自己那个黑色的运动背包挤在了一起。
“我订了你喜欢的那家法餐。”
盛期强撑着面无表情,甚至还把那个粉色书包往自己背后藏了藏。
闻叙之看着他这副别扭的样子,又看了看他肩上那个和他画风严重不符的粉色书包,沉默了一会。
“……”
最后她还是没说什么,站起身默默地跟在了他身后。
两个人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目光,但盛期全都恶狠狠地瞪了回去,直到没人敢再看。
车早已等候在校门口,闻叙之刚坐进后座,一股浓郁的玫瑰花香气就扑面而来。
她微微一怔,才看见身边放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。
闻叙之愣住了,下意识地看向盛期。
盛期瞬间躲开了她的目光,粗鲁地抓起那束花塞到闻叙之怀里,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,嘴上却硬邦邦地辩解。
“……是助理买的!…呃……不是特意给你买的!”
他越说声音越大,仿佛这样就能掩盖自己的心虚,掩盖他下午偷偷让助理去查闻叙之喜欢什么花这件事。
闻叙之抱着那束沉甸甸的玫瑰花,看着盛期那副明明做了却死活不肯承认的别扭样子,被恐惧裹挟的心脏好像突然就被解救出来了。
她低下头,用脸颊轻轻蹭了蹭柔软的花瓣,鼻尖充盈着玫瑰的芳香。
“……哦。”
她低低地应了一声,没有戳穿他,只是将花抱得更紧了些。
盛期看她似乎是喜欢的,心情好像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