勾了勾唇角。
他说的也没错,这些招数他确实都是跟她学的。
之前他刚被她救下的时候,他心里其实是十分感激她的。
本来他以为自己福大命大,在那荒山野岭还能遇到这样一位心地善良,医术高超的大夫,可结果呢?
等到他病好的那一天,她便像农夫对待自己的耕牛一样,开始毫不客气地使唤他,奴役他。
他不愿意屈从,她便拿出恐怖的蛊虫威胁,还试图和他讲道理说服他。
“是我救了你,你便欠我一条命。欠债还钱,天经地义。只不过你说的什么金银财宝我都不想要,我就缺一个给我当牛做马的苦力。从今以后你就留在这里干活。你要是敢不听话,敢偷懒,我就杀了你,把属于我的这条命拿回来。”
之后,无论他如何求饶,如何讨好,她始终都没有答应放走他。
说起无赖,她才是最大的无赖。
和她比起来,他这些事都算不了什么,根本不值一提。
更何况,他如今也只是在顺从她最开始的想法,毕竟是她先对他下的手。
他们孤男寡女一起在那深山待了那么久,每日都同吃同住,他们甚至在同一间房里过夜……
她已经把他“吃抹干净”,那她就必须得负责。
始乱终弃可不是什么好事。
……
西边的卧房。
李朝夜正在打量着这一整间屋子。
床榻上铺的是绣花金丝锦被,角落里放着明亮的夜明珠,桌上摆着成套的暗纹青玉茶具……
想来这些物件都是方才那位萧公子给她带来的。
那人穿着华丽,气宇轩昂,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着一股世家公子的贵气,不难看出来他的家世应当很是显赫。
前些日子,她还想办法托人送了不少金银财宝过来,说是让他帮她收着,她日后再过来取。也不知她的这些钱和那萧澈有没有关系。
论家世论钱财,他自知比不过那萧澈,但他不是妄自菲薄之人,他也清楚姜知意并不贪慕钱财权势。
如今真正让他忧心的是姜知意对待那人的态度。
虽说他和她从小一起长大,两人感情深厚,十分要好,就好似亲兄妹一般,可这么久以来他们也止步于此。
十年前,他是她最亲近的兄长。十年之后,他依旧只是她最亲近的兄长。或许再过二十年,三十年,依旧不会变……
他不想她为难,不想她为这些事烦忧,他希望她可以无忧无虑地待在他身边,所以他从未表露过自己的心意。
以往也有不少男子向她倾诉情意,但她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,仿佛还是个不开窍的小姑娘。
可如今,她的身边多了这样一个人。
看似毫不在意,看似百般嫌弃,但却牵动着她的情绪,让她总是不知不觉地就将目光投向那人。
他心里有一种强烈的直觉,或许这个人会将她从他的身边抢走。
可她明明是他的小师妹。
李朝夜垂下眼,掩住眼底复杂的情绪。
他起身拿了包袱里的香囊,随即便径直出了卧房。
今晚他还是想找她谈一谈。
李朝夜来到姜知意的房门前,他看见里面还亮着灯,想来她应该还没有睡。
他轻轻地敲了敲门。
“师妹,你睡了吗?方才差点忘了,我这回还给你带了用草药制成的香包,挂在床头有安神的功效……”
霸道擅蛊医女vs落难苦力纨绔25
“师妹?”李朝夜没有听见她的回话,他又轻轻敲了敲门。
屋内,姜知意正一脸气呼呼地看着坐在那耍赖皮的萧澈。
他指了指自己,那意思就是在告诉她,他随时都有可能弄出什么动静,而那时候李朝夜就会发现他在她房里。
姜知意上前捂住他的嘴,小声警告道:“你要是敢乱来,我不会放过你。”
她四处望了望,并没有找到什么适合藏人的地方,她只能往床底一指,“你给我躲进去。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