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们去。”
庾祺直起腰,朝那师太虚起眼看。那师太远远合十行了一礼,便携徒弟走了。
难道那一长一少两个尼姑就是眼前的净真于慧心?九鲤此刻反反复复打量她师徒,是觉有一分半分的眼熟,但已是七年前的事了,那时候她又还小,一面之缘记得也不真。不过听慧心说起来,倒真像是她二人。
正想着,张达已扭了那陈三奶奶进来,众尼姑见着她便纷纷指她说是凶手。陈三奶奶甩开胳膊,理了理衣裳,睃一眼众人,笑道:“笑话,你们庙里死了人,关我什么事?我连这尼姑的面都没见过,害她做什么?”说着,随便指着个和她吵过的姑子道:“我要害也该害你啊,就你最惹人厌,你可留心,保不定下一个死的就是你!”
那尼姑给她冷不丁一指,忽然打了个冷颤。谁知道呢,先是了意,又是慈莲,都是寺里的人,凶手好像就是冲着她们青莲寺来的,下一个轮到谁谁知道?众人都作此想,一时你看我我看你,皆有些畏惧起来。
净真见这陈三奶奶实在过于放肆无礼,少不得也冷了脸色,“施主,寺内漫天神佛,连官府衙门的差官老爷们还在这里,岂容你放肆无礼?”
陈三奶奶翻着白眼转身欲走,不想又被张达揪着膀子拽回来,“眼下你还不能走,先将昨晚的事情说清楚。”
众尼姑又吵嚷起来,“对!昨天半夜是不是你在锅里下了毒?!你说清楚!”
陈三奶奶抱起胳膊来,“说我下毒,你们有证据么?”
九鲤虽不认为是她下的毒,可昨夜只她和她的丫头先后到过厨房,丫头就不必说了,去的时候静月刚生上火,那锅里还没添上水,放了砒霜一眼便知,静月又不是瞎子。只是她去时锅里非但烧了水,她还曾接过锅,又与静月口角,按杜仲说的,就算她与慈莲不认识,可也有要毒害静月的嫌疑。
因此只得叫两个衙役去抓了两只耗子来,装在笼子里,一笼中放着从锅里刮下来的粥底,一笼中放了慈莲吃粥的碗,不多时那添了碗的耗子一命呜呼,吃了锅底粥的耗子安然无恙,一试便试了出来,果然不是陈三奶奶下的毒。
陈三奶奶自然得了意,少不得对着班尼姑冷嘲热讽。净真听不过去,合十道:“我看我青莲寺庙小,招待不起这位奶奶,还请奶奶往别的寺里去。奶奶抬来的香油钱,贫尼也不敢收,都退给奶奶抬走。”
此言一出,众尼姑算是得了依允,争相附和着赶她。陈三奶奶身上饶是长了一百张嘴也骂不过她们,情急之下,露出一脸败相。这时叙白站出来劝净真,“住持,佛家素来说大开方便之门,我看陈三奶奶身边只带着两个丫鬟,搬来搬去的多有不便,不如暂且还留她们在寺中住着,我想出了这么多麻烦,陈三奶奶以后也会知道谨言慎行。”
陈三奶奶虽抱着胳膊不服气,倒也没有反驳的话。净真看她一眼,只得应允,又近前一步劝她,“眼下多事,寺内上下无不是愁眉不展,还望奶奶见谅,日后与大家多和睦些。”
陈三奶奶斜她一眼,不情不愿地对她行了个礼,赌气道:“师太放心好了,往后我只在自己屋里起坐吃饭,不和你们这里这些不讲理的人再多说半句!”言讫横冲直撞地走了。
时过午晌,叙白只得先命衙役将慈莲的尸体抬去停尸房内,大家齐往饭堂用斋。因乱了一早上,午饭潦草,更没工夫做小灶,庾祺见九鲤杜仲皆不大肯吃,当场没说什么,回房时才叫上杜仲一齐进屋,摸了锭银子给杜仲,叫他两个往附近酒楼中去吃。
另又嘱咐,“你们悄悄出去也就罢了,不要闹得人尽皆知,免得人家说我们庾家的人娇生惯养过于挑剔。”
杜仲暗嚼磨这话,哪是怕人家觉得庾家人难伺候,无非是怕叙白听见也跟去。他忙笑呵呵打报票,“我懂的,我懂的,连张大哥我也不告诉。”
沿青莲寺右边那条路行个二三里是一条大街,街上也有几家酒楼,杜仲来昨日骑马来时便看中了一家,因而钻进隔壁屋里来,往空中抛着银子叫九鲤,“咱们到前面大街上吃饭去。”
九鲤嫌午间饭不好,只吃了两口便撂了碗筷,回来吃了碗普洱一冲,形同没吃过,更兼今日连早饭也没用,正是饥火烧肠,一看那整锭的银子,
就猜到是庾祺给的,想着花他的钱请叙白吃饭,可不能把他气够呛?
便说:“叙白午饭也没怎么吃,咱们叫上他一起去。”
杜仲恰一把接住银子,笑道:“他没在屋里,方才饭堂出来,我见有个衙役来找他,两个人骑马走了,想是衙门有什么要紧事。要不叫上顾夫人,我看她也没吃什么。”
因转去问顾夫人,顾夫人原嫌日头晒人,可顾小公子听见却嚷着要吃些好的,顾夫人只怕他体弱,在外头中了熟人,只嘱咐丫头照看好他,她与九鲤他们去,打算吃过后再提些好饭好菜回来。
三人这厢走出寺来,沿右边路上慢慢逛去,顾夫人摇头叹道:“自从了意师父前日死了,也真是没吃过一顿好饭。不想今日慈莲师父也死了,你们说这青莲寺接连死人,会不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