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叛叔父 第122(2 / 3)

反而稍微冷静下来,想看清几人的脸,可他们脖子上皆裹着棉布围脖,拉上去半遮着脸。

她摔了摔满头河水,不答反问:“你们是什么人?抓我们要做什么?!就是死也得让我们做个明白鬼!”

为首那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艳,又命身旁一人点亮一只蜡烛,捏住九鲤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,接着蜡烛看了会,瓮声瓮气笑道:“你是叫庾九鲤?”

看来不是强盗,他们是有备而来的,九鲤没答话,却是叙白在旁喝道:“休要伤她!”

这男人扭头打量他一回,笑说:“你就是齐叙白了?”说着,掉过身走去,朝手下吩咐,“先杀男的。”

只见押叙白的那人在他身后举起刀来,九鲤感觉脖子上一阵寒意,迫使她也跟着仰起脸,心中惊恐万分,不由得紧闭上眼。不想倏听得飕地一声,身边两声呜咽,押叙白那人应声倒地,九鲤垂眼一看,此人额心上正插着一把匕首!

另外五人顿时慌乱起来,朝周遭乱看,只九鲤挣扎着叫嚷:“叔父!”

押她的这人一慌,忙将她死死拉住,将刀胡乱比在她脖子上。即见沿河黑暗中走出两个男人,稍后那个虎背蜂腰,前头这个长身鹤立,几个蓑衣男人正在打量之时,却见银光晃动,前头那男人已夺过后头那男人手中的刀,顷刻闪上前来,一刀插进九鲤身旁这男人的胸膛,将九鲤拉去怀里。

那首领不禁惊道:“好快的刀,你是什么人?”紧着听见九鲤喊了声叔父,便道:“你是庾祺?”

庾祺定定望着他,趁他在琢磨打量的工夫,突然朝地上拔出那人胸膛上的刀,朝他掷去。首领忙横刀挡下,不想此刻张达不知从哪里拾起的刀,俯身扑去,横刀一抹,切开了首领的腹部,首领朝肚子上看一眼,直直朝后栽去。

趁此刻,庾祺闪身过来,夺过首领手里的刀,掉身朝前飞扑,迎面劈来这人来不及闪躲,便被斜劈一刀。

这里张达亦砍杀了一人,还有一人已跑出几步,庾祺一刀甩出,那刀在空中飞速打着转,歘地旋断了那人一只脚,那人朝前一扑,倒在草地里嚎个不住。

庾祺走过去蹲下身,将这人翻过来,扯下他脸上的棉布围脖,见脸上有陈旧伤疤,脖子上似有字迹,便将围脖全部扯下。张达见此情形,亦在这头将其余人的围脖扯下,只见每个人脖子上都刺有姓名及何年何月所犯罪名。

叙白道:“这些人好像都是些屡屡作奸犯科的强盗,按刻字来说,应该都判了死刑,以待明年秋决,怎么会跑到这里来?”

九鲤道:“他们知道我们的姓名,会不会是买凶杀人?”

庾祺看他们一眼,又扭头盯着地上这人,“你们是受何人之命来的?”

这人痛得龇牙咧嘴,却拼着力气低吼:“在道上混,事情办不成就罢了,怎能出卖人?!”

“你不说那我来猜,你们的主子姓陈是不是?”

这人瞪大眼,却不敢答话,庾祺从他眼睛里看出来是猜对了,便站起身,拣起地上的刀,朝下一挥,刀便直直插在这人胸膛内,这人一声闷哼,随后便断了气。

庾祺朝这头走来,张达迎上前问:“先生怎么知道他们是受命于陈家?”

“这不难猜,敢把一帮囚犯从死牢里放出来的人,必定很有权势,他们能在路上伏击,一定是是猜到昭王涉案被软禁,齐二爷必会上京营救。”一面说,一面扭头看着叙白,牵起一线冷笑,“不过这是你齐二爷的事,与我们庾家不相干,齐二爷,恕不奉陪了。”

言讫他转过身,朝驿站那头走了两步,道:“鱼儿仲儿,在这里歇一夜,明日随我回南京。”

不闻九鲤应声,他顿下脚回头,见九鲤仍呆在原地,他复走几步回来,看清月光映着九鲤脸上的泪珠,在粼粼闪动。他朝四下搜一眼,这才发现根本没见杜仲的身影。

“仲儿呢?”

“叔父,”九鲤心中涌起悲愤,喉咙塞住了一般,“杜仲,他——”

“他人呢?”庾祺有种不好的预感,急喝一声,“说话!”

叙白动动了腮角,朝他走近了道:“庾先生方才说陈家要杀的人是我,不与庾家相干,可先生怎么不想想,要是真与你们不相干,这些人为什么还知道鱼儿的姓名?其实陈家在南京城里就埋伏下杀手,早就想要杜仲的命了,不信您问问鱼儿和郭嫂。”

庾祺陡地射他一眼,旋即一把握住九鲤双臂,“仲儿到底怎么了?”

九鲤泪涔涔地睇着他,“他死了——”

这会绣芝早被庾祺片刻间杀了这么些人的情形吓住了,听见叙白的话才回神,又见庾祺脸色阴沉,便扑通一下跪在草里,凄声哭起来,“老爷,这都怪我!”

叙白睨她一眼,接过话头,把杜仲遇害一事的始末缘故细细说了一遍,一面说,一面端详着庾祺的神色变化,见他目中迸出的杀气,知道这回他庾祺没可能再独善其身,便有些放心下来。

庾祺听他说着,就想到在淮岭驿看见的那个男人,原来是受陈嘉指使的小厮,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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