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两口的身体也不好,之前为了保住龙金的命,不顾自身脸面,给程英跪地磕头,向她求饶,现在还要养痴傻的儿子
怎么看,怎么可怜。
程英想到了自己的母亲,她不敢想,她要是变成了傻子,她的母亲该有多伤心难过。
她无声地叹了口气,默默转身离去,心里盘算着,该如何跟龙卜曦开口,放龙金一马,给他解蛊,让他变成正常人,好好的生活。
回到吊脚楼,天色也黑了,窗外又下起了雨,随着秋风,噼里啪啦得敲打在瓦片和玻璃窗户上,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。
程英想起三楼的窗户没关,急急忙忙地爬上三楼,把窗户关上。
普苍寨只有一户人家通了电,那就是任青家通了电,因为她的前身是政府工作人员,不愿意黑灯瞎火的住在吊脚楼里,向上头申请了拉电线。
其他人家都没通电,保持着原始的生活方式,日出而作日入而息,天黑了,就点煤油灯。
程英在漆黑的屋里摸索了一会儿,把屋里的煤油灯点燃,放在屋子中央的桌子上,转头走到床边,去看龙卜曦。
龙卜曦彻底睡着了,身体蜷缩成一团,长眉微拧着,像是在做什么噩梦,嘴里一直无意识地念着:“阿爸,阿妈,不要丢下我”
程英站在床边,用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,还有些烫,不过没有上午那会儿吓人了。
估计是吃了她的药,一直昏昏欲睡,想睡觉,又被她吵醒叫起来两次,耽误了睡眠,这会儿彻底进入深度睡眠,又被噩梦缠绕着,才会说梦话。
现在再把他叫起来说话,也不合适。
程英决定把龙金的事情暂时放一边,下楼找了一张干净的帕子,端着一盆温热水上楼来,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,把龙卜曦的衣服一一解开,拿打湿的帕子给他擦拭发热的身体,给他物理降温。
脱了衣服,程英发现龙卜曦的身体很瘦,肋骨瘦的清晰可见,锁骨瘦的能养鱼,身上还有大大小小许多愈合后的白色疤痕,一小半是刀痕,另一小半像是被什么虫子啃咬过的痕迹,看起来特别的狰狞可怖。
程英猜测那些被虫子咬过的痕迹,应该就是他十岁那年,被寨子里的人当成弑父杀母的怪物,丢进蛊池里,被里面各种蛊虫毒蛇之类撕咬过的痕迹。
她伸手轻轻摸着他身上的刀痕,眼里满是怜惜。
吃了这么多苦,他没疯,也没变成杀人不眨眼的怪物,只是性格变得有些古怪,已经很难的,为什么寨子里的都不喜欢他,都惧怕他呢?
龙卜曦睡得很沉,她给他擦身体,触摸他的疤痕,他都没有醒,只是拧紧的眉头舒展开来,不再说梦话。
程英给他擦完身体,又给他穿好衣服,盖上薄被子。
眼见着天色越来越黑,她没别的事情做,人也困得慌,龙卜曦别的房间都空空如也,没有被褥,想了想,她一咬牙,干脆上床,挨着龙卜曦入睡。
反正在水潭边,她情蛊发作之时,身体接近半果,龙卜曦都能坐怀不乱的不碰她。
他现在病恹恹的,就更不可能碰她了。
挨着他睡,也不会发生什么事情。
床不大,两个人睡得有些挤,程英伸出一只手,搂着龙卜曦的腰身,将脑袋放在他的右肩膀上,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冷杉味道,就这么沉沉睡去。
一夜好眠, 程英直接睡到了大天亮。
醒过来的时候,她整个人被龙卜曦抱在怀里。
察觉到她醒了,龙卜曦松开她, 慢慢悠悠地坐起身来问:“醒了?昨晚睡得好吗?”
程英眨了几下眼睛, “睡得挺好的,你呢。”
龙卜曦笑了笑, “挺好的。”
他半夜醒来,看到程英睡在他身边, 手脚都压在他的身上,天知道他有多么的欢喜,也有多么的难熬。
程英想起一件事情, 坐起身来,伸手去摸他的额头,一点也不烫了, 不由大喜,“退烧了!太好了,你可以带我去找情花, 给我炼情花蛊,给我解情蛊了!”
昨天她还担心,龙卜曦生病了, 不知道要多久才好, 要耽搁多少时间, 才能带她去找情花。
今天他的烧就彻底退了, 她熬得药
可太厉害了!
程英生了一张格外精致漂亮又充满英气的脸, 此刻她披头散发,眉弯如叶,眼睛明亮地看着龙卜曦, 眼神充满对情花的期待,恍然星辰般璀璨,光彩夺目。
龙卜曦看得入神,一时怔楞在原地,没有说话。
程英看他不说话,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,“怎么不说话,烧傻了啊?”
龙卜曦就直勾勾地看着她,眼眸深邃,泛着幽幽的火热光芒。
程英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,皱着眉头问:“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?”
“我可以亲你吗?”龙卜曦突然开口。
程英一愣,万没想到,他会问她这句话,“为什么要问我?”
“你说过,我不能强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