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眼神,“夜里再告诉你。”说罢她兴高采烈地去跟伶人们说话,“待阳曼公主回来,他们要再演一遍,有些细节不好,还要再改改才成。”
嬴政:“?”
连一个吻都没有吗?就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,扭头就去与伶人们忙活了。
他不甚高兴,孤立此处许久,扭头负气离去。
般般扭头瞅了一眼,表兄气哼哼的走了,他生得高大,生气时手臂摆动幅度会变大,由此自身后瞧来,那对宽袖若海浪一般浮动着。
她捂嘴偷笑,又立刻正经起来,干咳了两声正经与伶人们继续商议。
今日是王后的寿辰,宫里上下张灯结彩,好不热闹。
当初的四个丹士只有两人还活着,一个是正在苦哈哈的修缮秦宫的莫昆,另一个则是刘仕清。
莫昆坐在地上欲哭无泪,数着兜里的子儿,“便是赔上我的全部身家,也修不起这屋舍,还不如死了算了呢。”
真死了又不乐意。
刘仕清在心里默默吐槽。
“刘兄,不想你竟愿留下陪我,你的大恩大德,昆无以为报。”
刘仕清微微一笑,“无妨,同窗一场,你如此艰难,我岂有一走了之的道理。”说着,他从兜里取出些钱,“这些你拿着用。”
“这……”莫昆蠢蠢欲动,瞟了他一眼,快速拿走揣进袖中,“这怎么好意思?你哪里还有这么多钱?”
“我炼出的丹药王后娘娘甚是喜爱,这些都是娘娘所赐。”
“你那压根就不是什么丹药,是草药吧。”莫昆嘀咕,欲言又止后,笑嘿嘿道:“你能教我吗?”
“能,只是学了我的,莫兄便不能再到处坑蒙拐骗了。”刘仕清需立好规矩,肃穆以对。
“这是自然,这是自然。”莫昆赔笑,心想若是真的有几分真手艺,谁会想法子骗钱呢。
弟兄俩坐在屋舍外一同看着正在修缮的屋舍,花坛前人来人往,莫昆紧了紧身上灰扑扑的衣裳,将手揣进袖口,缩着脖子道,“今日是王后的寿辰,咱们去跟娘娘请安拜寿,兴许能得几个赏钱。”
“空手去拜寿?”
“……也是。”
莫昆话多,不如说他寂寞,在这宫里住着提心吊胆,也没个可以肆意畅谈的对象,憋得这些日子人都快出问题了,现下看见什么都想唠两句。
“我前日瞧见太子殿下了,殿下那眉眼、那身子骨,啧啧,不愧是王上与王后的孩儿,来日定也是个威武强壮的。”
秦国少有人不信服秦王,虽然他们日子过得不好,但有外敌在前,无论怎么样他们都很团结。
因此,莫昆虽说畏惧秦王,但也很崇拜他。
“听说齐王与赵王要来秦国恭贺王上亲政,届时你我二人还能看看热闹,我还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呢,有一回我搜罗到一本齐国的书,好家伙,根本看不懂。”
“也不知晓他们说话能不能听懂?也如咱们这般吗?赵人倒是还好,虽说有些口音,但大体上还算能听得懂。王后说话也是这般,温言软语的带着点儿邯郸口音,别提有多好听了。”
刘仕清默默听了半晌,冷不丁插嘴,“左不过,君王们身旁都有使臣,即便听不懂也无妨。”
“太子殿下身子骨壮实,喜爱在殿里爬来爬去的,虽说不会说话,却能听得懂人言。”聪慧得近乎怪物。
两人说着话,瞧见那头过来几个内监清道,赶紧起身站到一边去以免挡到贵人的路。
刘仕清眼尖,看到内监腰上挂的牌子,“是王后。”
莫昆狐疑,“你怎的晓得?”他支棱起脑袋往那边瞅。
竟真是王后的仪帐。
不知是否是天儿冷,王后没乘肩舆,她没怎么上妆,一张俏丽的面容宛若三月春雪,似花非雾,眼波明媚,黛眉轻淡。
她的身段略丰腴,却并非是单纯的体胖,而是骨肉匀称的魅,远远瞧去,当真是态浓意远淑且真,肌理细腻骨肉匀。
“就像一幅画儿。”莫昆痴痴地望着,忍不住慨叹。
刘仕清用力撞了一下他的腰,示意他闭上嘴。
莫昆赶紧闭嘴,这话出声便是对王后的冒犯。
“刘仕清。”
刘仕清一怔,这次轮到莫昆撞他了。
“啊,小、人在。”他出席一拜。
王后见状笑的眉眼弯弯,声音娇娇然清脆,“不必多礼,我来问你。你那些丹药是炼后搓成的药丸形状么?”
“正是。”
“那便好,大王已派了侍医检查过,是很不错的东西,你重新炼些,炼好直接送来就是,我要用来敷脸。”
“用了效果若很好,还会赏赐你。”
王后平易近人时还会笑,不自称‘吾’而是‘我’,莫昆有些受宠若惊,虽说这份亲近不是对着他,但他跟刘仕清站在一块儿呢,四舍五入也是对他了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