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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节(2 / 3)

了,跪在地上拢着景历帝的小腿道:“皇上,您心里头念着百姓呢,老天都知道,一定会下雨的,奴婢跟您保证。”

景历帝声音脆弱地问道:“真的会?”

司珍房的门口刚刚来了几个太监,往门上挂了灯就走了,萧司珍还给他们一人赏了些银子。

挂完司珍房的灯,几个太监又沿着宫道这么一路挂下去。

这是每年中秋宫里的传统,今天宫里刚见了血,皇帝心里不舒畅,又让把灯全部换成红色的,冲冲晦气。

秦相宜不慌不忙地完成了今日最后一道工序,好在今日没有外差需要出,她便静静坐在司珍房里等着下值的时刻到来。

萧司珍画了新的图样出来:“相宜,我真是离不开你了,我画出来的图样,只有你能还原着做出来,有你在,我画图的胆子都比以前大得多了。”

秦相宜接过图样,是一只镶嵌一圈各样细小宝石的手镯,但萧司珍说:“这件手镯的重点不在于镶嵌,而是在于它周身的质感,我要它呈现出那种丝绸般的光泽。”

听她前面说的那句话,秦相宜就知道这是个什么活儿,她沉思了片刻道:“用铲刀一道一道的在金镯表面铲出细密的纹理,拉出一道道极微小的丝,以此来产生丝绒般的柔和质感,是这个意思吗?萧司珍。”

萧司珍有些不好意思地碰了碰鼻子:“就知道你一定懂,此物造出来,一定不同凡响。”

这道工艺对耐心和手稳程度都达到了最顶级的要求,萧司珍拿起秦相宜的手放在手中抚弄查看:“你的手是如何生得这么好看却这么稳的。”

“做到极致的心静,手就会稳。”

秦相宜收回手,屋外的一盏盏红灯被宫人同时点亮,申时已过,酉时已到。

秦相宜和萧司珍向窗外看去,贺宴舟正打着一把伞,立在一盏红色兔子灯下,等她。

秦相宜从司珍房里走出来,目光直直看着贺宴舟。

不得不说,站在一把青纸伞下的他,真是轩轩如朝霞举,岩岩若孤松立。

原来秦相宜的笑是极明艳的,那张清冷淡漠的脸覆上了另一层艳丽夺目的光,刺得贺宴舟心神狠狠动荡了一下。

贺宴舟也在笑,无人不在笑。

没看见吗,天上在下雨。

下得不大,但刚好够浸湿干涸已久的地面。

秦相宜站在司珍房的廊檐下,眼珠子里迸发出惊喜而明亮的光,她先是伸出手接了接,果然是雨滴落在手心的触感,冰冰凉凉的,在她将头探出廊檐的一瞬,那把青纸伞已经斜斜支在了她的头顶。

千松紧跟着她从后面出来,贺宴舟将随身带着的另一把伞给她递过去。

千松提着箱子,接过伞,道了声谢。

秦相宜走至贺宴舟的伞下,她说:“贺大人,谢谢。”

噼里啪啦打在伞上的是甘霖,干旱令空气变得十分清晰,而这场雨在下下来的一瞬,空气中便蒸腾起了雾气,吸入鼻腔里的一丝丝凉气浸润心脾。

他们同打一把伞并排走在前面,千松独自打着一把伞跟在后面,千松看见,前面的那张伞盖完全向姑娘那边倾斜着,贺大人的左肩缓缓被晕湿了一片。

贺宴舟说:“能为姑姑打伞,同行一段,是我的荣幸。”

秦相宜微微侧头抬眸看他,他恰好也侧头垂眸看她,一双眼清澈见底,疏淡温和。

对贺宴舟来说,无论他刚刚在太和殿还背负着什么,当他走到司珍房,当被雨滴打在身上,当看到她那张明艳笑颜时,便都不复存在了。

沉静淡泊如秦相宜,当贺宴舟向她倾伞和久旱甘霖同时降临时,心脏也忍不住狠狠跳动了一下。

前路宫道上两排整齐的红灯笼在雨幕里晕染开一圈一圈的红雾,天色突然变得很暗,耳边除了哗啦啦的雨滴落在地面的声音,便只有他们二人行走时衣物摩擦的声音。

对于过于倾斜的伞盖,秦相宜缓缓往贺宴舟那边靠了靠,两人的衣摆如流云交杂在一起,行走时互相摩挲着。

两人都是极守礼数的人,在正值中秋佳节的此时此刻,也不禁勾起了唇角,心情雀跃起来,任由地上的雨点溅到衣摆上也未发觉。

贺宴舟道:“姑姑,今日落了雨,天气定是要彻底开始降温了,还望姑姑回去后熬些姜汤喝,免得身体进了湿寒气着凉。”

秦相宜闻言深深看了他一眼,然后道:“你也是。”

这场雨来得临时,贺宴舟的步伐难免轻快了许多,雨下下来的一瞬间,他应是有许多喜要报的,但是此时此刻他同行在她身边,便只能把满心喜悦与她分享。

但每句话出口前,他总要再三斟酌,以免冒犯到她。

“姑姑。”

秦相宜侧头看他,等他说话。

贺宴舟深吸了一口气,又深呼了一口气,他握着伞柄的手坚实有力分毫也不晃动,他的仪态仍是那般如松如柏,他说:“真好啊。”

闻言,尽管他几乎等于什么话也没说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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