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王心慌,下意识避开惠安帝的目光,心里已经将司徒彦骂了一千遍。
“哦,你皇兄还说什么了?”
司徒彦看了司徒翼一眼,似是不知道该不该说。
明王触及到司徒彦投来的目光,心中没来由慌乱起来,突然想用针线缝起那张胡说八道的臭嘴。
“皇兄还说父皇定会好好奖励儿臣。”
明王眉头紧皱,他几时说过这话?
惠安帝眼眸眯起,放在明王身上的目光压迫感十足。
“那你是如何想的?”
司徒彦撩开衣摆,径直跪了下来。
“大周是父皇的天下,儿臣是父皇的儿子,享尽荣华富贵,自该替父皇分担,不敢奢望赏赐。”
惠安帝神情稍稍宽容,此事若换了旁人去办,下面跪着的人定不会那么多。
上好的把柄,司徒彦却没有珍惜,没能将那些可用之人归在麾下。
的确是用了心的。
“起来吧,的确该赏。”
司徒彦利落的起身,敛去眼底的情绪,恭顺的站在一旁。
“多谢父皇。”
明王下颚紧绷,视线落在司徒彦的背上,恨不能盯出两个洞。
“翼儿,你觉得朕该给什么赏赐?”
你后悔了?
猝不及防被点了名,明王赶忙收回自己的视线。
“父皇,儿臣不知。”
惠安帝轻笑出声。
“你是真的不知,不想知?”
明王心中一惊,扑通跪了下来。
“儿臣是真不知,阿彦此事办得绝妙,全听父皇安排。”
惠安帝眸子锐利,没有放过明王脸上的任何一个小表情。
“翼儿也觉得阿彦此事办得好?”
明王强压着心中的不爽,点了点头。
“儿臣亦是这样觉得。”
惠安帝看向一旁的司徒彦。
“既然你皇兄都觉得你能力不错,以后便由你掌管大理寺,至于他们,便依照律法处置。”
跪着的明王眼底露出一抹猩红,喉间涌起一股腥甜,他同太子斗了多年,都未能掌管大理寺。
他司徒彦何德何能?
“儿臣多谢父皇。”
司徒彦侧身。
“阿彦谢过皇兄。”
一道得意的声音在头上响起,明王从未有哪一刻觉得这般屈辱。
双手握紧,指尖沁入掌心,丝毫不觉疼痛。
“不必。”
“都退下吧,翼儿留下。”
司徒彦走到司徒翼的身边,露出一抹嘲弄的笑。
明王挺直背部,眼底一片暗色。
“可是不服?”
还不等司徒翼从刚刚的眼神中回过味来,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。
“儿臣不敢?”
惠安帝冷哼一声,上下打量明王。
“你不敢?朕怎么觉得你的胆子大着呢?”
“儿臣没有,父皇错怪儿臣了。”
“翼儿,朕还未老,也还没有瞎。”
惠安帝话未说透,司徒翼已然明白。
明王额上覆上一层冷汗,名单上有多少人是他的人,不止他清楚,父皇亦是清楚。
“父皇。”
惠安帝抬手制止了司徒翼接下来的话。
“翼儿,你的野心太甚了,朕还没死呢。”
司徒翼猛然抬头,对上惠安帝失望的眸子,神情中还有一丝挣扎。
从前他跟太子斗得火热,父皇也未曾流露出这神情,可今日。
“父皇,儿臣断没有那个意思。”
司徒翼回望着惠安帝,认真表态。
可是惠安帝脸上的神情没有一丝动容,显然没有将这话放在心上。
或者说不信任。
明王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挫败感,还有害怕。
“父皇,难道你不信儿臣?”
“翼儿,若你累了,就在府中歇息一段时间吧。”
惠安帝没有直面回答。
明王心中一惊,他不曾累。
想当初太子就是这么一步一步被逼到绝路的,禁足三天到半年,最后被斩。
想到此处,明王浑身战栗,不安的看着惠安帝。
“父皇,儿臣不累,为父皇办事儿臣永远不会累,难道你要放弃儿臣吗?就像当初对太子那般。”
提到太子,惠安帝就会想起被困在大干寺那屈辱的两日,还有木凌瑶。
眼神陡然变得严厉,可沉浸在惊慌中的司徒翼明显没有觉察到这一变化。
“儿臣的真心父皇该是知晓的,为了救父皇,儿臣亲手逼死母妃,午夜梦回母妃总会站在儿臣的床头。”
“你是在后悔?”
阴沉的声音响起,明王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。
“儿臣没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