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整天的比赛让乌野所有人都精疲力竭,连最能闹腾的日向和影山都在大巴是补觉。回家的路上天已经黑了,路边的灯散发着温和的暖光,今天依旧是山口忠和月岛萤两人沿着街边安安静静地走着。山口忠从不怀疑也不会恐慌什么时候两人不会走在一起,可当他隐隐意识到他越来越难从对方身上移开视线,越来越因为对方而雀跃的时候,他有些害怕。
“山口?”月岛萤看着走着走着就不动了的人,于是自己也停下。
听到声音山口忠仰头笑着咬了口肉包,不敢看阿月路灯照射下越发好看的脸,他含糊不清地说道,“阿月,对不起。”
他对阿月擅自有了秘密,他好像喜欢上了阿月。
“跟我说什么对不起。”月岛萤咂嘴不耐烦地说,在他看来这就像山口在和他撇清关系,明明当了这么久的幼驯染。
月岛萤反应一会儿,才想出来山口在说他第一场临阵退缩的事,他看着低头不说话的人语气无奈,“山口很胆小。”
小时候被欺负了就只会哭,现在不会哭了吧。
“因为山口是笨蛋,打退堂鼓是很正常的。”
轻柔带着磁性的声音在山口忠耳畔响起,山口忠抬起头看着月岛萤白皙修长的手落在他的头顶。一时间有什么东西漫溢心间,在心里茁壮的成长着。
“阿月。”山口忠在心底轻喊这个名字。
“怎么办,好喜欢阿月。”有个声音在心底响起。
“山口,肉包要掉了。”月岛萤按着山口忠的脑袋嘴角勾起一抹坏笑,“而且你脸好红。”
明亮的路灯下,一片通红的脸颊根本无法遮掩。山口忠慌乱地用手遮住脸颊,指尖传来的灼热温度让他更慌了,他不敢抬头,只默默用手背给自己降着温。
另一只手紧握着肉包不放。
沉默的寂静在两人之间流淌,山口忠既怕对方问他脸红的原因,又怕对方不问。
指节发白的紧捏住背带,他仰头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,只是躲闪的眼神泄露了他的紧张。
“我……我先走了阿月!回家注意安全!”
月岛萤看着山口慌不择路的背影不爽地咂嘴。
一口气跑到家门口山口忠才停下来,好不容易被凉风吹下去的温度又升了起来,他抿着嘴角下定决心要把喜欢阿月的秘密隐藏起来。
如果被阿月发现用嫌弃的眼神看着,他会死的。
就结果而言他隐藏的很好,注视阿月的时候侧过视线,尽量避免与阿月的肢体接触,下课也减少了往对方那里跑的时间。
月岛萤就不这么想了,山口突然冷淡下来的态度让他摸不着头脑,可回家还是会一起,午饭、训练时的递水、sns的聊天频率都没有变化。
他坐在体育馆地板上,护膝被拉到脚脖子,刚结束一组训练浑身都冒着热汗,黏糊糊地很不舒服。
“阿月!”
月岛萤侧头看到山口递过来的冰毛巾不说话,最近的山口很奇怪就好像在躲他一样。
“阿月?是很累吗?”山口忠蹲下来担心地看着月岛萤,他轻柔地把毛巾挂到对方脖子上,温顺的眼眸只装得下一人。
“之后就要对战白鸟沢了,作为首发阿月压力很大吧。”
冰凉的毛巾贴近脖子带来清凉的触感,月岛萤缠着绷带的手推了推眼镜,镜片下通透清明的目光深沉地盯着对方。
就眼神来说没有丝毫变化,甚至可以说多了些更加炙热的东西。
“和超高校级王牌对打,临时抱佛脚完全没用。”月岛萤借着用毛巾蹭脸的功夫移开视线,语气淡漠。
球场上日向翔阳和影山飞雄还在练习,一次又一次的高高跃起晶莹的汗珠滚落在地板上晕染出水花。
这么努力又有什么用?
“因为大家都不想留下遗憾。”山口忠随着月岛萤的视线看向仍然活跃在场上的两人,“即使是虚无缥缈的可能也想要放手一搏。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