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他哥在一起久了,李然发现他越来越能看得出他哥眼里的偏执和阴郁了。幸好他有心理准备,并不觉心惊肉跳,还在他哥迟迟等不到他回答想发难时,捧起他哥端他下巴的手,拉到唇边亲手背。亲完手背觉得不够,又亲了他每一根手指,最后将手翻转再亲他手心。
迟蓦:“……”
李然天生就会爱人。
迟蓦眼神幽暗,大手勾住李然的后脑勺覆上他的软唇,亲得又凶又猛,李然即刻张嘴回应。
亲成这样,时刻在成长进步的李然同学已经学会不被发现地跑神了。他阖眸抽空地心想,吴医生说得是对的,他哥真的不正常,不能因为这是迟蓦,就被勾引得五迷三道,有时间得跟吴愧当面聊聊,他哥有什么毛病,他要术业有专攻地给他治。
“唔——”李然嘴角被咬了一下,连忙聚精会神起来,“干嘛咬我呀……”
迟蓦捏了捏他的后颈:“谁让你跑神?想谁呢?”
“这也能发现呀……真是比狗还狗呢。”李然在心里惊讶地想,嘴上说一半留一半,“我在想你呢,哥。”
迟蓦满意了:“嗯。乖。”
为了将戏演得逼真一点,李然三天没去医院,只在手机里问白清清今天感觉怎么样,偶尔再友好地慰问一下沈淑。
沈淑问他最近怎么不来医院跟他聊天,他快无聊死了,李然心道:“我现在就算去医院也不敢去你的病房唠嗑啊,你话这么多,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,没有俩小时我都走不了。你是快要无聊死了,我是要被幹死了啊。”
他跟沈淑说有事,便警惕地不搭理人了,怕迟蓦找茬儿。
回完消息还非常自觉地给他哥看呢:“没有聊其他的。”
“乖宝好乖。”迟蓦的變态控制欲得到相当大的满足,要不是总公司还有许多工作要赶紧处理,他真想经此自甘堕落下去。
而李然和吴愧的聊天终止在几天前,俩人谁也没搭理谁。
一开始吴愧收不到李然恋爱脑的回复,就说:【你咋不回我了?你不会是被发现了吧?我靠真的假的?安全吗?迟蓦的好李然啊,你不会把我供出来吧?你没有被关小黑屋吧?收到请回复啊。安全请回1危险请回2。】
吴愧:【24小时之内你不回我消息我就报警了啊!】
李然被迫掐着24小时的时限尾巴给吴愧回了个“1”。
当时眼泪都滴到手机上了。
吴愧立马就知道李然同志的心态不坚,他已完全暴露。这大傻哔再无二话,祝福:【对不起你们忙,百年好合早生贵子。】
自此,俩人谁也不理谁了。
“感冒痊愈”以后,李然去医院,依然带着他哥这条尾巴。
迟蓦终于想起了自己是沈淑的老板,打算亲自探望一番,心情好了说不准还能将他在酒店跟他养父“打架”时弄出来的骨折算作工伤呢,替他报销医药费。
而李然打算悄悄去找吴愧。
没想到他们先在这儿碰见了李昂。
这个男人从出生起走过最远的路、就是从农村老家来到现在他工作的城市,接近郊区。因为那儿住房和教育等资源都是比较丰富的,没必要往更繁华、竞争也更大的市中心闯荡。李昂自知没什么才华本事,也不是喜欢改变的人,胸无大志只想安稳,这一待就是二十年。
他惯会“固步自封”不会轻易走出自己的圈子,眼下却舍弃了附近的医院,耗时耗力地来到两百多公里外的市中心医院。
而且,他是自己来的,裴和玉竟然没有跟着。
作者有话说:
李昂身体没有生病,不要担心~
变态
李然到大学报道之前,迟蓦要把在子公司的所有主要工作交接完毕,委任管理团队。届时提拔一个总经理,或者直接从总公司遣派一个人过去。
然后他在总公司的主要工作要完全展开,接手管理团队呈报给他的所有数据。最近几乎没有空闲时间,经常早出晚归,大会小会压根儿没停过。
李然要经常到医院报道,迟蓦没不懂事地把人绑在身边带去公司。因此许多时候李然六七点醒过来洗漱,他哥就已经走了。
偶尔晚上九点还不见人影。
“哥你不是很忙吗?”又一次陪李然来了医院的迟蓦没有丁点忙碌的神态,李然怕打扰他小小声地说,“你都接了三个电话了,这才过去十分钟而已,要不你回公司吧……”
“我不忙,不回——刚才是我爱人,不好意思。嗯,重要文件先发我邮箱,中午之前我会看的,到时候一并回复。其他事你们看着办吧,我聘请各位是看准了各位能为我带来价值,我自然会适当放权。嗯,这段时间辛苦各位了。”迟蓦找停车位的十分钟里一直戴着耳机讲话,终于把车塞进一个停车位后他就坐在驾驶座里安如泰山,回答李然时捏了捏他耳垂,神色是柔和的。
回答电话里的人时那点柔和立马吝啬地收回,嘴里说着“适当放权”的信任言论,表情却淡漠

